整夜坚守调度台 假期工作寻常事

记者走进华东电力调控中心体验调度员工作

每当提到守护城市用电的一线职工时，脑海中会浮现出电力抢修工人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的画面。但是不为人知的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身着整齐的西装，每天的工作更是寸步不能离开办公室，他们承担的不仅是整个上海，更有华东四省一市的供电调控重任。整个城市的电力系统在正常运转的同时，是他们日夜在岗位上坚守，无论是节日还是假日。

 日前，记者走进位于浦东华东电力调控中心，在多数职工下班回家、略显清冷的大楼里，与坚守在工作岗位的三名电力调度员一起，感受整个城市的“电流”。

一坐下就是好几个小时

一走进调控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近10米宽的电子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分布了无数条线路和厂站。“这里是华东区域最高级的调度中心，你在图上看到的类似火车路线的图都是管辖范围内最高电压等级的电线网络。”见到记者进来，当天晚班的班组长许凌向记者介绍。记者看到，偌大的调度室里只有三名调度员和无数的机器屏幕。“每班都是3——4名调度员值班，几名调度员的工作各有不同，但都是为了保障华东四省一市的电力供应。”

说着，许凌向记者介绍了当晚的三名调度员和他们的职责，“我们一般是三名调度员，三值主要负责电能的调配，副值负责的是电气设备的调控，包括设备何时停止工作方便检修等，我们一般称为停复役。而当晚的正值负责统筹整个情况、整个日常的决策和审核，尤其是当有重大事故发生时，更要进行直接指挥。”许凌告诉记者，三个职位之间有一定的递进关系，对岗位的要求也各不相同。

在有了初步的观察和了解之后，记者也尝试“体验”了一下这份工作，长期坐在座位上、眼前有几个屏幕需要监控、还需要对发现的问题进行电话沟通，仅仅坐了半小时，就让记者有些头昏眼花。“这份工作是这样的，有时候一坐下来就是好几个小时，在时刻保持注意力期间，还要完成当班的工作计划。”在一旁的副值徐昊告诉记者，当天他就要完成当班的计划工作，“主要是电气操作票进行电气操作，我这里检修的申请单就有四五十张，都是要这一班完成的，从上班忙到下班甚至还要稍微加点班，有时候下班后累得都不想说话。”

做这份工作要耐住寂寞

调度的工作责任重大，每一班岗位都由三名调度员负责，虽然彼此间的分工略有不同，但是共通的地方在于要能守得住寂寞。“华东四省一市的电力供应是24小时不停的，所以就要求我们所有人也要24小时轮班不停歇。”

据许凌介绍，早上和晚上略有不同，虽然都很忙碌，但是相较于白天的工作，晚班更要能耐得住寂寞。“白天还会有些事务性的工作，有时候也会有别的同事过来找我们谈些事情，但是到了夜班，晚饭后同事们都陆续走了，以后这几个小时就只能靠我们自己。”许凌告诉记者，晚班的工作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上半夜，主要负责完成计划内的工作，而到了5、6点的时候，既是设备停复的高峰期，也要做好下一班的交接班工作。“这时人身体最疲劳，如果是刚工作还会有些不适应，现在慢慢习惯后会好很多。”记者看到，在调度室一旁的桌上，有专门为调度员准备的零食，“有时候大半夜实在太饿也会吃一些，但常常忙着忙着就忘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些调度员们在调控室里有条不紊地重复着一项项工作，期间仅有零星业务上的交谈，整个工作环境是相对安静的，而在这样的环境，既是考验，也是锻炼。

 电力调控要守得住寂寞，更体现在这份工作的岗位晋升方面。“调度这里三个岗位，从职责上来说是一个逐步递进的关系，对经验的要求也不同，从三值到正值往往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现在年轻人学习能力较强，学历较高，可能会稍快一些。”参加工作12年的许凌，当上正值的年份也只有4年左右。“这份工作安全责任重，思想压力也大，当时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很多人都走了，但是我自己还是舍不得这里。”作为坚持下来的人之一，许凌也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年轻人投身到这份工作中。

“和家里人始终做不到同步”

调度员的工作需要早晚班换班，虽然5天中只有3天半需要上班，但是工作中的8小时需要全身心投入，因此往往下班后还需要加班。据介绍，为了让职工们在做了一夜的晚班之后能够好好休息，华东电力调控中心专门配备了条件齐全的休息室，让职工们能够安全上下班。“休息室确实很方便，有时候工作任务紧，也有同事下班之后加会班，再在单位休息半天多就继续上班了。”

 “其实这些都还好，每份工作都有要加班的时候，但是工作这些年，却始终和家里人做不到同步。”这已经成为不少调度员的共识。当天的副值徐昊，硕士毕业后已经在这里工作6年，6年间他也仅仅回了两次老家过年。“也没有办法，有时候正好轮到自己上班，那就一定要工作。”

 “工作后十几年没有回过山东老家，去年好不容易申请了一下回家过年，但是由于工作排班的问题，没有办法正好在过年那天回家，只能提前三天回家，大年初一我就回到上海准备第二天上班了。”与徐昊经历相同，在谈到回家这件事上，许凌也有类似的感受。

28岁的三值苏柏松，刚参加工作半年，当记者问他工作的第一年春节在哪里过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告诉记者，自己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就是在单位度过的，也算是有了一些“部门特色”，“当然没回去，既然有排班表，那该上班就上班，没有其他想法。”面对着工作中的酸甜苦辣，就是这样一群默默无闻，但是又坚持不懈的调度员们，即使牺牲了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忘自己肩负的责任，为城市的正常供电坚守着。

（劳动报 2017年4月4日 第3版）